蜘 蛛

然後我經過一個類似市集
我心想 泰國還是菲律賓
總有幾隻過境鳥在嘰喳
那音量不優雅 也沒有抑揚頓挫
但我聽的出來某些口吻
譏笑這市集 或是 我聽見些些驕傲
天空兩朵雲 層次不同
所以有時候交錯 又會分開
這條很長的街 有各式商品 有各種嘲喙聲 但沒有人
一個也沒有
那種我熟悉不過的動物
沒有
一個也沒有

那使我焦慮 而我從沒想過 我可能也不是個人
我只是串爬在地面的蜘蛛 聽見遠方的振動 想前去看看罷了

可能我需要一些水 我渴了
感到不舒服 我就說過 我討厭壓力的
現在我卻得幻想自己是一隻蜘蛛
匍匐在牆邊 靜定或是隨時竄逃
後來我發現

這根本不是幻想
左邊剁掉魚頭 右邊打包水果的聲音 清楚不過 而我是蜘蛛??!!

我漸漸開始相信我是一隻蜘蛛
我想去那個有機械聲的地方 距離突然遠了起來
我有八隻腳也到不了那裏了我想
那個地方應該好美的 可是你哭了 我就覺得距離更遠了

這個叢聚人煙的市郊的自成一格的小鎮
這樣的小鎮 陽光總是在葉縫間飄阿飄的
腳踏車的聲從我身邊騎過 我以為那會是陳柏霖
沒想到是李登輝
我在鄉下長大 一臉不像鄉下人
倒是時常懷念彈珠汽水 還有開大車的優越感

現在 正午時分 我的左屁股周車後有點痛
煙 點 抽
我突然想起來這個重要的日子
熄 從來他就沒準許過我抽煙 卻在這五年間我到是練會了煙圈
捻 近秋了 為何還有稀疏的蟬鳴
這會我都還沒有爬離開車站 就想念城市了

但 我織過這尚未瀝青化的碎石子前站的路
我想 我的思考算是有點老舊 因為我喜歡鄉村的光景
曾經有一次天光 我在稻田裡彈琴 天知道把琴運到那裡要花多少力氣 但我在那裡彈琴 彈了布拉姆斯
那麼有八隻手 我想 我的跳躍算是輕巧

突然 有一種類似齒輪運作的機器啟動聲 很低沉 有壓魄感 聲波的傳導過程中 地面也微微震動
在右前方 大約有一公里的地方 那裡就是聲音的地方 是個方向!


撰於 2004/03/30, 2009/06/07 to 阿昌